2022 秋 斯洛維尼亞 飛蠅釣行 –托爾明 Part I

2022 秋 久違的飛蠅之旅

機上的斯洛維尼亞一景

前言

今年中旬,快從語言課程B1畢業的我,被太太問起是不是要繼續學法文,因為她注意到我對法文一點都提不起勁,除了每天上課之外,我幾乎多半使用英文溝通,甚至我自己也覺得,這一兩年來我的日文聽力進步的程度可能都比法文還多

我曾經跟她說當初支撐我自學日文的動力是釣魚(尤其是鱒魚),而法國在這點上真的沒有太多吸引力,過多的農業、發電等水利設施, 餌釣客以及盛行的吃魚文化,諸多因素,都讓這個國家淪為歐洲內鱒釣環境倒數的國家

正也因此,搬到法國的兩年下來,一年南特,一年巴黎,雖然認真要找多少還是會有流經城內的運河釣況(pike, sandre, perch等魚),但我對於那個釣魚環境,套句日本人的說法就是 やる気がない ,一點動力都沒有

 "maybe you shall find a job?" 她問

 "Sure"

很幸運地,因為簽證上比起一般學生有利,敝人有幸找到了一份工時不長,有基本工資的打工,也多虧太太願意在經濟上支援,讓我能將薪水泰半用在旅遊上,這才有了這次的斯洛維尼亞釣行

 

 

 

從盧比安納機場大廳往外,就是一片遼闊的山景

因為有法國駕照,這次租車連國際駕照都不用,十分方便;如果真的要挑毛病,那就是在歐洲車多手排的現象,連帶影響在租車的價格上;雖然我有手排駕照,但多年未開手排的我,最後還是決定多花點租自排

也因為這個原因,居然租到多年前在日本,頭一遭的自駕釣旅所開的yaris;如今能在另一個大陸上租到同款,多少有點久別重逢之感

可能因為自己不曾擁有車,所以每次租車,都得經歷一次重新習慣的過程;那是從喬行李開始,座位、竿子放法,相機擺放,以及那該死的方向燈這次究竟在左還是右,最後又要怎麼將手機連上汽車導航等等

 但我總是特別享受這個過程,總覺得那些瑣碎行為如儀式,為著旅程鋪路似的

看著日本車,心想何時能再訪日本呢...?

 

至於此趟的行程安排

由於工作還不久,累積的假期跟資金都還不多,所以這次的實釣天數只抓了短短的七天

去除頭尾,前三天安排在Tolmin區域,其中第一、第三天由Soca fly的釣導Gasper帶釣,中間則是自主;接著三天則是往博西尼湖區域為中心的自助釣遊;至於進城前的最後一天,則是在盧比安納市郊附近找釣點

 

托爾明 Part I

 

斯羅維尼亞有許多像是這樣的單行道山路,而且GPS滿常帶錯路的...

 

多虧那精準的導航帶我繞路,從下機的三點多開始,直到開車抵達Tolmin鎮上,已經是接近傍晚時分,隨便吃完晚餐後,在加油站的小商店買點補給食品,遂前往鎮外的airbnb

 

托爾明是觀光勝地,但這樣一餐居然用不到13歐就解決了,斯洛維尼亞的物價真的很驚人

住的方面是一晚70多歐元的民宿,設施很齊,但整體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如果真的要我以一位釣魚人身分挑斯洛維尼亞的缺點的話,就是該國幾條有名的釣鱒溪流恰好也與觀光熱點重疊,例如這天的托爾明鎮,以及後面會造訪的博西尼湖(位於特里格拉夫國家公園旁),由於各式戶外活動眾多,一方面造成住宿價格的普遍高抬,另一方面則是三不五時的水上活動以及戲水的遊客,小則影響釣魚人所追求的那份恬靜,大則直接影響釣況

 

 


 第二天一早,距離與釣導約好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我決定開車在附近繞繞

位於Tolmin附近的釣場,基本上圍繞著兩條河川及其支流展開,一條是源自阿爾卑斯山脈的Soca(源頭高度超過兩千),另一條則是源頭高度不及一千公尺的Idrijca;源流海拔較低的後者,在今年夏天曾因水位過低、水溫過高而禁釣了將近一個多月

而我的住宿點,則是選在靠近Soca的托爾明北邊區域,由於前一天有經過釣導的釣具店備好了釣魚證,所以這天我選了一處在google map上預先看到的下切點,帶著五號竿下車小試一下

 

下切時的Soca尚未天明

由於沒有太多乾毛鉤的盲釣經驗,而斯洛維尼亞的溪流基本上又都規定單毛鉤做釣,加上下切的溪段又多為淺瀨區,釣組方面就只用紐西蘭毛目印若蟲攻略(indicator nymp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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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印若蟲與歐洲若蟲

目印若蟲在原理上與Dry-dropper是一樣的系統,也是我從紐西蘭飛釣過後很喜歡的一個釣法,與歐洲若蟲共通點都是需要考量魚所在的泳層,但在控制若蟲的深度方面卻遠不及直感的歐若來得有效率,這是由於水表流速往往快過與底層,要能讓若蟲迅速達到魚所在的深度(2~4呎)並延長其自然漂流(dead drift),除了增加毛鉤本身的重量或是上咬鉛之外,就只能從子線的長度與切水性著手(這天我的子線+前導約在18呎左右,尾端6X),拋投手法上則會用到tuck cast之類的讓若蟲較目印更早落水,最後再視釣點流況做出對應的mending;唯有達成以上幾點,dry-dropper系統下的若蟲,才不至於一下子就被停留在表層的乾毛或目印從目標水層抽離

這個系統比起歐若來說,優勢只在於並不需要釣手距離標點太近,可以靠拋投距離減少涉水;在釣法的轉換上也相對有彈性(如果釣區允許多毛鉤,可以乾毛若蟲一起試)

不過缺點就是其自然漂流的有效區間並不長,而且要改變目標水層的深度,多少會需要調整釣組長度,最後則是目印本身對於魚的警戒心影響;而第一點算是這個系統的硬傷,後面兩點則可以依靠不同的目印系統去彌補,像我個人是喜歡容易調整、落水又輕的紐西蘭羊毛目印

乍看下目印若蟲在許多面向都不如歐洲若蟲(畢竟歐若是競技下的產物),但一方面,或許是歐若那種基本上用不到重量線的做釣方式,總讓我有種天唐釣的既視感;也或許是幾年前在紐西蘭初次飛蠅釣時,釣導就是幫我安上了總長幾乎要21呎的dry dropper&dropper,而當時我也成功以該釣組釣上棕鱒的念舊感使然;所以縱使操作效率上不及歐若,拋投的輕快程度也不如乾毛鉤,但轉念一想,飛蠅並不存在完美的釣組,又真的只看效率的話,如今大概也不會選擇飛蠅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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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釣的當下,我想起幾年前的西表釣遊,當時的我猶是個路亞人士,看著同行的飛釣手Ken釣得有些掙扎,脫口說出

"フライは難しいね"  「飛釣真難」

 當時的釣導永井先生只是笑了笑

 "難しいだげと、面白い" 「正因為困難,所以才有趣」

 關於人生至今,總會被那樣的點滴回憶給串起,進而賦予價值在那些日常的瑣碎與不耐

 而飛蠅也是如此,如今沒有要考CI的我,依然不時的會去草地練習拋投,而那些通勤、閒暇時讀的書籍雜誌,說是為了這一刻作準備也不為過

下切後,我先是在橋下較深場拋了幾竿抓感覺,接著往上走都過一片過於淺的碎石瀨,這才再上游處找到一個深度適宜的瀨區

幾次拋投未果,猜想大概是若蟲沉不夠深

換上鎢珠頭若蟲

再拋

一個aerial mend

目印一個抖動瞬間往上游方向沉去

揚竿,微光的水面上有虹鱒跳躍的魚影

這是我自紐西蘭以來,第一尾獨立釣上的鱒魚

此趟的開門魚,40多公分的虹鱒


也差不多就在此時,太陽越過了山脈照亮了河面,我總算目睹了那個引我到此的Tiffany水色


Soca的松石藍水色,著實讓人魂牽夢縈


眼看與釣導約定時間只不到一小時,就不再貪釣,驅車與釣導會合


Soca fly店內陳列的成品毛鉤


用來釣蟲紋鱒的streamer


與釣導合流後,鑒於事前溝通時我告知他實釣經驗不多,他便提議我們以Idrijca為主,嘗試幾種我自己單獨做釣時可能用上的幾種技法

 

河川類型偏向的limestone的Idrij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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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釣導的CP值?

有些人或許想,既然當地有野放虹鱒,自己釣不行嗎?關於這點,我其實與幾位釣導、釣客、釣具店店員都聊過,關於他們遠征時的做法等等,他們都一致同意請釣導是最快進入狀況的方式(短則半天,長一點的到一周都有),特別是飛蠅這項釣法存在許多的眉眉角角,例如當地的子線用幾磅、釣多長、毛鉤選擇等,這些種種的在地知識,對於上述那些以飛釣作為職業、或是常釣的人士就相當受用了,又更何況我作為一個沒太多經驗的釣客,比起那些老屁股們需要實戰上的歷練與精進

另一個方面則是斯洛維尼亞的釣魚証制度非常紊亂,一條河經常由數個俱樂部分開管理,甚至存在著不同的規矩(例如Idrijca中上游處就不得使用任何的目印),然後釣魚証也分開販賣,部分能在網路上購買,其餘就只能去實體通路;買了A區証卻誤闖C區的事也不是沒可能發生,所以如果是頭一次來的釣客,釣導能快速帶釣客了解當地的系統規劃,算是非常受用

這張Tolmin fishing club的魚證非常超值,包含兩大河川的中下游處以及各支流將近一百多公里的水域,購入於Soca fly shop

 

最後一點,則是斯洛維尼亞並不是什麼未開發的秘境,扣掉這趟遇上暴雨的幾天,我每天都有遇到其他釣客,車牌從鄰國義大利、奧地利,遠點從德、法、捷克、波蘭來的都有,這還是在季末沒太多羽化的秋天,也就不難想像這裡的魚從開季到初夏的旺季間經歷了多少的魚釣壓力,說不定此時稍微有點經驗的鱒魚,所看過的毛鉤種類都比我毛鉤盒內的還多。在這樣的地方,釣導的除了教你如何攻略這些經驗值高的個體,也能為你獨走時的釣點選擇提供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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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適宜流速及深度的潭區(pool),是秋天釣鱒的標準釣點

這個早晨,我與釣導多半在聊天與找魚間度過,大約只不到300公尺左右的河段,實釣上卻花了將近兩個多小時才走完

 跟路亞的run&gun節奏不同,釣導的帶領下我們總是在找至高點觀察,非必要不涉水也不盲拋,發現鱒魚後,也是先觀察其一舉一動確定處於覓食狀態,以及可能的覓食內容,再來才是決定毛鉤款式以及如何佔位,要到這一切完成後,才進入拋投的實際操作

從高處入溪後,與溪的角度太小經常看不到魚,只能由釣導在高處指導

"short, another 1 meter to the middle" 「太短,再往外拋個一公尺」

再拋

"good cast, he definitely saw the fly"  「這竿可以,他肯定看得到毛鉤」

再一竿

"nope, change fly" 「不咬,換餌」

是這樣的過程,讓飛蠅比起路亞釣鱒,更加有著那種狙擊手般的感官刺激

有著棕鱒紅斑以及蟲紋特徵的混種鱒,是Idrijca曾野放過英國棕鱒的證明

最終在這個溪段,我們只看到一尾把頭塞進石內而不在狀態中的大蟲紋,以及5、6尾虹鱒,唯二咬訊來自一尾咬乾毛鉤的60公分級虹鱒(最終斷線收場),以及盲釣釣上的hybrid蟲紋

我:"I thought there would be more fish"  「我以為會有更多的鱒魚才是」

Gasper:"Nah, it's normal to have days like this when most fish are gone and can't be seen, we are lucky enough to even spot a Marble, besides, we are pretty far away from where the stockies are" 

「很正常,有時就是這樣,能看到活動中的蟲紋就很幸運了;再說,我們距離野放虹鱒的地點滿遠的」,他接著補充

''Maybe we will go to Idrijca trophy area the next day, there you will see a TON of fish, but they are very smart. Don't worry though, saw your casting there, you will have a fair shot there." 

我們接著移動到了另一段瀨區為主的流區,這裡釣導教我如何在現有的9呎竿組,沒有sighter(歐若目印)下的基本歐若操作,以及如何利用已經開始 drag(自然漂流結束被水牽引下)的若蟲做濕毛鉤的swing,最終也成功的以兩種方式,在此溪段釣上釣獲兩尾虹鱒

40上下的虹鱒是這邊的基本款

 

午餐時,我跟釣導聊到關於日本的魚協放魚等狀況,他講起斯洛維尼亞當地釣魚俱樂部雖然會放魚,但當地那些養殖虹鱒(stockie)大多集中在下游處某支流,以及Soca的某些河段,雖然最終倖存個體會隨著時間擴散開來,但實際要到我們今天目視做釣的那一區,都已經是野放許久,甚至自體繁衍下的幾代魚了

"you'll see when we go to Idrijca trophy, the rainbow there have been reproducing on their own, those rainbow are beautiful there"

「我們到Idrijca trophy區的時候你就知道了,那邊的虹鱒都是好幾代下來自然繁衍的個體,很美」


午餐的cordon bleu,量太多吃不完 冏

 

"we didn't see any grayling today, are they difficult to find?"

「都沒看到茴香,他們很難找嗎?」

"There had been a disease of some sort that killed a lot of grayling around here (Idrijca), these days they are mostly found in the upper part. So if you are looking for grayling tmr, you are better off to lower Soca"

「幾年前一次莫名的疾病讓這一區的茴香都死得差不多了,他們現在的分布多半是在更上游點的位置,如果你真的想釣他們的話,往Soca的下游部比較有機會」

他接著表示但這陣子下游施工,所以很多的水域過了十點就無法做釣,釣獲上可能有難度

"A bit pity, Grayling in Soca is very different from the rest of the Slovenia, DNA-wise, they are more apart from, hmm... say Brown trout and marble."

「有點可惜就是,Soca的茴香(雖然被歸類為同種)在體色上相當不同,(雖然被歸為同種)跟其他地方的茴香在DNA差距比棕鱒與蟲紋還要大」

"What about brown trout? Are they still being released?" 

「那棕鱒呢?他們還有在放嗎?」

 釣導搖搖頭,說棕鱒野放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已經很難在Idrijca釣到純正的棕鱒,而且當地曾執行過蟲紋鱒的DNA調查,發現那些hybrid都幾乎已經是蟲紋了

"In a way, you can say Marble are stronger here (in their home water) than the brown "

「可以說,蟲紋比起棕鱒,在此地有著更強的適應能力」

 

你能看到這張圖內的蟲紋鱒嗎


 

我接著問:"Are they really so different? The two?" 「蟲紋跟棕鱒真的那麼不同嗎?」

 釣導笑了笑

"You'll see, marble here is really something" 「你再來就會就知道了,他們真的很獨樹一格」



Soca下游與Idrijca匯流處的大壩一隅



飯後,在釣導的帶領下,我們到了Soca與Idrijca匯流處的發電大壩

"It hasn't been raining much of late"

他解釋最近沒什麼雨,所以如果要用飾帶streamer,這樣的標點會比較有機會

 這裡我用的竿具是Gloomis Asuquith 6wt配sink tip

"It's gonna take you a while to get used to, casting sink tip and heavy fly"

「這你可能要花一點時間抓感覺,前沉線配飾帶」

 "we casting this?"看著釣導替我綁上的毛鉤,我確認式的再問一次

 "Yeah"

 

比例尺:左邊那隻是10號的小wolly bugger,右邊那隻則是當天拋投的毛鉤

 

 確實比起路亞來說,那隻毛鈎並不算重,但用飛竿拋起,就誠如釣導所言

 "streamer fishing, it's hard work"

「飾帶釣鱒,是做苦工」

釣導接著指出如果以當地飾帶釣蟲紋的標準來說,我帶的 #6竿其實有點不夠力

"during the early season, we use 8wt, and it is still a pain"

「季初(3~4月高水位)時,我們都會用到8號,而且就算這樣(拋投)依然很累」

 "and it happens a lot that you could cast for whole day with only one or two touches, and you could be satisfy with that you know"

「有時拋一整天下來,就咬個一兩次,但已經夠讓人滿足」

"because at the very least, the fish did give you the chance" 

「因為至少,魚已經給你機會了」

"Those fish that prey on minnow, they don't feed a lot, not as much as most might think" 

「那些以小魚為主食的鱒魚其實不常進食,至少頻率上沒有多數人以為的那麼高」

 

在他跟我解釋的當下,我重複著朝著對岸陰影處拋投,然後往上游走個幾步的過程

不同於路亞那般的輕快節奏,以當下我的竿具組合,再每一次收回釣線後,都必須先經過一到兩次的滾拋才能將毛鉤拉回水表,接著才是假拋。

在六號竿上,要應付這樣重的毛鉤自然無法用窄環拋投,所以oval cast (Belgian cast)就成了我最好的朋友;但即使如此,我仍可以明顯感受到線組帶動該餌的壓力,所以必須稍微等到後拋時餌的回盪瞬間再往前帶。拋投那最後的一拍,比起一般釣組是靠線帶餌,這裡線的功能比較像是太空梭升空時的固體推進器,而毛鉤才是靠自體動能在最終彈飛出去的那個

在那樣的節奏度過了一個多小時,咬訊是預想中的0,甚至連rise都只有一次在遙遠的對岸樹下

"Let's go somewhere else, fish should be rising by now"

「去別的地方吧」釣導說「這時魚應該差不多開始浮頭了」

"Thought you would never ask"

「我以為你永遠不會問」我半開玩笑的說

"I totally got what you meant by "work" after the first 10min"

「我剛開始過了十分鐘時,就了解到你指的苦工是什麼意思」

 

這天最後的釣點,要比我清晨探的點再上游許多

 那是Soca某峽谷的下游潭區

"The valley part is unreachable, so there are always some fish rising so long as there is no drafting"

「峽谷的部分釣客無法接近,所以那裏只要沒有泛舟客,幾乎隨時都有魚在(這個時間)浮頭」

"and sometimes, a few would venture out in the pool downstream, those are the one we are looking for"

「有些魚有時候會游出峽谷區到下游點的潭尾覓食,那些就是我們的目標」

#這部分由於隨身的GRII快要沒電(拿到副廠電池),所以沒有太多照片

做釣的潭區,是個中間稍淺,兩岸間距約五十公尺的大潭

我們先在淺灘處觀望,直到發現了一尾持續rise的虹鱒,釣導表示這個季節跟時間,大概率是在吸食飛蟻

 

從夏季到初秋,在不同國家的溪域都能發現這種大小約18-20號的飛蟻,毛鉤重點在於翅的呈現

 


大約到了距離魚十五公尺左右的時,釣導就指示要我別再往前

這是因為雖然潭區有著容易目視到魚的優勢,但鱒魚在這樣的水域覓食時,會移動的範圍非常大並且難以預料,加上釣手涉水時所激起的波紋也極其容易被魚所偵測到

拋出第一竿,落點約在魚上游處大三到四呎處,但毛鉤都還沒飄到魚旁,釣導就說

"you have some twist in your tippet, you need to give it a twitch next time, if I can see it so can the fish"

「你的子線捲曲了,下次這樣時要先小抽將它拉直點,如果我看得到,魚也看得見」

果然,魚連看都不看毛鉤一下, 並開始往我側移動

釣導示意要我先觀察,待魚再度變成穩定狀態時再拋

魚游得離我更近了些,到約十公尺處再度浮頭

"not spooked, cast again."「魚沒被嚇到,再拋一次」

再拋,照著釣導指示,我在毛勾於上游落水時小抽一下,把子線給拉直

毛鈎與魚的距離還有5呎

4呎

3 ……

2…

1

鱒魚上浮看一下毛勾

沒咬

"fuck"

釣導手掌朝下要我別急

"wait for it"

就在釣導話音剛落,我就看到那尾虹鱒一個轉身跟上毛鉤後再次上浮

黑蟻毛鉤消失在水面

揚竿

 

當天最大賞,是一尾接近六十公分的虹鱒

我指著有些奇怪的上吻部問  "a stockie?" 「是養殖的?」

"Yeah, been here the whole season probably, nice take nonetheless no?"

「是阿,大概是從季初到現在的魚了,但那個咬餌還是不錯對吧」

我無法不同意他,也真的要多虧這些野放的虹鱒,才讓我這天不至於只有一尾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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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y Slovenia? 選擇斯洛維尼亞的原因?

因為實戰經驗不夠,所以決定地點時,釣導的費用、魚的多寡,溪流型態等等都變成要考慮的因素

釣導費用上,斯洛維尼亞釣導價格大致落150~180歐(一天)左右,比起北歐、西歐等其他國家來說算是相當親民;以去年布列塔尼的釣導為例,當時要價一天250歐

另外是溪流形態的考量,今年(2022)恰逢歐洲大旱,而斯洛維尼亞境內源自阿爾卑斯山脈的河川,尚能維持住適合鱒魚需要的水溫

最後是魚的多寡,雖然讓我注意到此地的原因是當地特殊的蟲紋鱒(marble trout),然而當地不少的野放虹鱒(stockies),作為我人生中第一次單獨的飛蠅探釣的安全網是再適合不過了(face saver)

唯一美中不足之處,在於這次釣旅計畫得太晚,以致無法趕在春天到初夏間的旺季間造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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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當下,我多少對於第二天的自己獨走表示憂心,但釣導笑了笑表示

"Not many people would come here and already has15 feet plus leader attached to their rod, if you have issue landing a fish on your own, we fishing guides will be out of business."

「沒有很多人會在(跟釣導)第一次見面前就把那麼長的前導給裝好了;如果你沒法自己在這邊釣到魚,那我們這些釣導可能就準備失業了」

"Just be patient on the water, for the rest, You know what to do."

「就保持耐心,其他的,你知道該怎麼做。」 

那天晚上,仍意猶未盡的我,在ipad播放著的釣魚節目裡,沉沉睡去

 
圈起處就是蟲紋鱒,至於下方那尾則是European chub


Tolmin part one,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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